納下屬證供指黎奠定編採 國安法前後持續攻擊中共 官：《蘋果》高層認同黎，並參與其中

【明報專訊】《蘋果日報》牽涉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及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兩罪，法官接納時任《蘋果》高層證供，認同黎智英於編採事宜鞠躬盡瘁，猶如《蘋果》「舵手」，其觀點奠定《蘋果》編採政策，並在《港區國安法》實施前後持續利用《蘋果》作平台攻擊特區政府和中共，而《蘋果》高層認同黎的立場，且願意參與其中。法官強調，黎非因政治觀點受審，他有權抱持任何觀點，但若故意以違法方式將想法付諸實行，「那麼便完全是另一回事」。

非因政治觀點受審 付諸實行另論

案中其中一個爭議為黎智英的政治觀點和立場多大程度影響《蘋果》編採事宜。法官強調，黎非因政治觀點受審，但為了解黎意圖，法庭有需要了解其政治立場，以及他是否決心透過《蘋果》達成理念。

辯質疑張劍虹證供不一 官：沒大分歧

時任《蘋果》社長張劍虹為首名作供證人，判辭引述張稱，《蘋果》編採政策由黎智英制定，他是舵手，會在「飯盒會」分享政治觀點，例如反修例運動初期的2019年7月，黎訪美後在會上表示支持《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》。辯方審訊時多次質疑張的證供前後不一和誇大其辭，張2021年向高院申請保釋時在誓章稱《蘋果》嚴守編採自主，庭上卻解釋一眾高層負責執行黎的指示，只為換取輕判。法官認為張的誓章和庭上說法沒重大分歧，接納他是誠實可靠證人。

判辭續稱，時任《蘋果》副社長陳沛敏供稱黎的意見往往「一錘定音」，是作風強勢的老闆，有最終話語權，同事基本都會執行他的意見，如2019年7月衝擊立法會事件，黎指示要集中報道年輕人心聲，她難置之不理。陳亦曾表達不認同在國安法將實施之際以《蘋果》名義發起「一人一信救香港」行動，但黎希望藉此引起美國注意以阻止國安法。

指辯方未指控陳沛敏楊清奇杜撰證供 接納可靠

時任《蘋果》主筆楊清奇則稱，《蘋果》是「鳥籠自主」，編採人員雖享有自由，但不能超出框架，他會憑黎的專欄文章得知其想法，例如對制裁的支持態度，並撰寫立場相符的文章。判辭提到，雖然辯方不同意楊清奇的部分供辭，但無指控他與陳沛敏杜撰證供；至於案中獲豁免起訴的時任營運總裁周達權，辯方同樣沒攻擊其可信度，法官接納三人誠實可靠。

黎稱尋制裁屬國安法前 官：還押仍着續營運

黎智英則供稱甚少給予編採指示，而即使他曾尋求制裁、封鎖或其他敵對行動，亦只限於國安法生效前，辯方主張黎與控方證人沒協議發布煽動刊物，黎亦沒指示員工在立法後繼續做違法事。法官稱不接納黎的證供，舉例張劍虹曾表達認為黎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嘉賓「太敏感」，但黎堅持；即使黎2020年底還押，仍着張如常營運《蘋果》。

Live Chat間接提敵對行動 顯仍隱晦行事

另一方面，法官稱黎在國安法後的立場也可透過專欄文章、Live Chat節目、Twitter帖文等反映，他並非單純預測制裁會發生，而是有意圖繼續尋求敵對行動；Live Chat節目2020年7月首播，黎曾談及支持美國對中國實施科技禁運，又描繪中國是「世界的敵人」，均屬案中間接提出敵對行動的例子。法官認為這顯示黎的激烈言辭雖收斂，但仍以較隱晦方式繼續其行動，在國安法後的調整僅是形式而非實際上的調整。

就控方依賴的涉案161則刊物，法官稱仔細審視後認為刊物對中共和特區政府存在敵意和偏見，如稱國家主席習近平為「習帝」，警察為「黑警」，與黎觀點一致。法官總結，黎智英一直以來利用《蘋果》為平台宣揚其政治理念（見表），《蘋果》高層認同黎的立場，不僅對黎行動知情，且願意參與其中，並在國安法後延續犯罪協議，裁定黎智英兩項與《蘋果》相關的罪名成立。

明報記者

（黎智英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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