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刊
西西小說弄偶搬演 《象是笨蛋》探荒誕與存在
 
																								
												
												
											【明報專訊】「劇場如此多彩,真好看。」2017年,作家西西看完浪人劇場演出《Bear-Men》後如是感歎。《Bear-Men》啟發自西西作品《縫熊志》,縫熊也寫熊;到了浪人劇場藝術總監譚孔文手裏,熊的故事變了人的故事,熊的咆哮照見人的孤單。
譚孔文讀西西,也改西西。《Bear-Men》之外,他還曾將西西多部小說融合成參與式劇場《與西西玩遊戲》;將西西小說《瑪利亞》改做沉浸式劇場《西西瑪利亞》;西西捐與借的玩具也被他搬到合舍,邀請觀眾從玩具看西西。又是一個劇場,譚孔文將目光投向西西早期短篇小說《象是笨蛋》——關於荒誕、關於存在、關於生死,像西西這樣一個女子怎麼說?
「這個故事真是好文青,不做不行。」問及為何選擇將《象是笨蛋》改編作舞台劇,譚孔文這樣答。一旁的監製林碧芝笑着補充,「好文青,好適合浪人——浪人就是這樣的劇團」。文青的浪人遇上文青的作家,兩人分享起去到西西家中「傾閒偈」的經歷,「其實她看很多電影,也看很多劇場,荒誕劇、musical……」譚孔文續說,「大家說起西西,就是西西等於《我城》,完。但我好想說,其實西西真的不止《我城》」。
暫時從1970年代的「我城」抽離,去到《象是笨蛋》,這個寫於1960年代的故事。譚孔文說,這個「文青」的故事很簡單,在保護動物機構工作的獅子座男孩阿象,「工作之一是幫動物做人道毁滅」。阿象有個長髮女友叫做黃蝴蝶;某天,一位短髮女孩突然出現在阿象生命中——為防止「穿橋」,短髮女孩找上阿象的理由暫時按下不表。兩人展開無厘頭對話,聊起《等待果陀》、聊起人道毁滅、聊起存在主義,三個人、兩段情,一個故事就此發生。如何在「不穿橋」的前提下介紹劇情?譚孔文提起劇中情節,「短髮女孩的出現引起阿象思考:有人道毁滅,會不會有神道毁滅?」一個字的改變,帶出生與死、人與動物、人與神的關係,「這些都是《象是笨蛋》所討論的」。
原著男角敘事 劇作改由女友視角出發
西西的小說《象是笨蛋》,從阿象第一身視角出發;譚孔文的劇場《象是笨蛋》,卻從黃蝴蝶的視角看這個故事。「故事的開始,是年老的黃蝴蝶回憶起自己的初戀男友。」譚孔文說,回憶展開,舞台上出現的卻不是阿象與短髮女孩,而是與兩人面容酷似的戲偶——浪人劇場請來國際戲偶大師楊輝,為3位演員量身打造3隻人偶。舞台上,回憶與現實交織,人與偶不停轉換。為何用偶?譚孔文解釋,劇中有許多動物出現,「沒理由總是叫人扮演動物」,用偶扮演動物或許更生動;更重要的是,「偶在劇場中可以用來表現那些看不見的東西,比如靈魂,比如內心深處的自我」。例如劇中一幕,阿象與短髮女孩坐在客廳,聊起荒誕劇,並開始扮演《等待果陀》。這場戲中戲,一開始用戲偶表達;伴隨對話深入,漸漸轉為真人演出;角色情緒澎湃時,戲偶與真人同時登場,似是內心與外在的對話。
從文字到舞台,從演員到戲偶,譚孔文感慨,《象是笨蛋》「藉一個情境表達了好多issue」,而最終想要講的,是哲學。「我們應該如何找到一種方法生存下去?我們的生存有沒有選擇?如果有選擇,我們要怎麼選?」他說,1960年代的西西寫下小說時大概帶着憂鬱,因此她用書寫尋找生存的答案;當年的故事搬上如今的舞台,憂鬱仍未散去,「我不能說可以(用舞台劇)提供某種答案,但我希望找到一些陽光——這齣戲,最終表達的是希望」。
《象是笨蛋》
日期及時間:
11月28至29日晚上8:00
11月29至30日下午3:00
地點:尖沙嘴梳士巴利道10號香港文化中心劇場
票價:300元、350元
詳情:bit.ly/432h2E8
文:王梓萌
[開眼 藝述速遞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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